务观

【泽馆】胜造浮屠

古风pa、大白话预警

女房东、ooc预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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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于中原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子长大,此处民风淳朴、与他乡无甚不同。若是非要我道出一分特别,那便是镇北医馆里一位青年大夫。


镇子里的父老乡亲都称他为陆神医,虽有名讳,但少有人直呼其名。


这位神医医术精妙无双,远近闻名,十里八村的百姓无论有什么头疼脑热都会寻到医馆求陆神医诊治,因此他也颇受爱戴。


正是这般仙人似的陆医师,却陪着我一个小姑娘度过了十几岁年华。


我幼年身子单薄,体虚易病,三天两头要去医馆一趟,可以说,我是陆神医亲手数次从鬼门关拉回来的。或因时常生病的缘故,从前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。但我清清白白地记得,陆神医从未显露过不耐。诊脉、施针、布药,他未曾推脱或索要酬金。


“陆神医,我会死掉吗?”


“不会,只要有陆某在,你大可放心,小丫头。”


他的手心是如此温暖,抚过我充满不安与恐惧的眼睛。鼻尖一直淡淡地旋留着一股草药清浅而苦涩的气味,令我不自觉地沉静下来。


只是......如今为报答陆医师恩情,日日于医馆帮衬的我,此时凝神瞧着陆神医在大堂坐诊的身影,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。在我仍是懵懂无知的幼童时,他分明已弱冠之年,而今我临近及笄,他的面容却分毫不变。似乎,岁月也认他作神明,对他视而不见。


渐至午时,街上人纷纷回到家门,房檐上飘起缕缕炊烟。陆神医才落得片刻清闲,以手着撑额角,闭眼浅息。


我连忙提了个小木椅,坐在他旁侧。


“陆神医,我知道你醒着。”我坏心眼地搅扰了他宝贵的休憩时间,“十几年来,陆神医似是一点儿也未变,这是为何?”


如神话中描绘的灵兽凤凰一样,陆神医骤然睁开的眼眸透亮、有神,沉着燃尽一切的收敛的火光。


“不过是家族的遗传病罢了,不值一提。”陆神医一句轻如鹅毛的话语带过我的疑问,转眼又盘算起我,“倒是你,小丫头,我嘱咐你磨的药都好了吗?竟有工夫停下来,好奇我的事情了?”


我撇撇嘴,认命地拿起了研磨的药杵,继而默默地捣着药钵中的草药。


陆神医轻笑一声,甩了甩袖子,背手起身,走至我身前,捡起未经研磨的草药,突然考教道。


“你可认得这是什么?”


他手里的是几片白色的圆形切片,经风变得干燥。


样似白芷,本是味颇为容易辨别的草药。但既是他发问,定不会如此简单。


我就着他微抬的手,俯身嗅了嗅气味,性味辛。


陆神医的手不知为何颤了颤,平日里连施针都不曾见过,真是稀奇事。


“我不知。”我直白答道。


“是白芷,小丫头。”像是遂了他的意,本来微小的笑容立时大了些,“这么些年随我学医,竟连白芷都不认得?”


他在看我笑话。


哼。我扔下手中的药杵,径直往馆内走去。


“唉,也不知同谁学的,越大了却越像小孩子脾性。”


罪魁祸首陆神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。


论纵容,谁比得过他呢。


平静中时而夹杂着一些鸡毛蒜皮的波澜的日子一天天过去,在陆神医眼中还是个小丫头的我,近日忧愁不断。


“唉。”


陆神医仍着迷地阅览着医书,不为所动。


“唉。”


“唉。”


“怎么了,小丫头,又是谁触到你的逆鳞了?”他放下医书,才拿正眼看我,不慌不忙地抬手支着坐诊的木桌。


我用手捧着双颊,楚楚可怜地望着陆神医,“娘说我到了嫁人的年纪,正为我物色好人家呢。”


陆神医倒没什么反应,或者说他自来都把情绪藏得极深,“不是件值得庆贺的好消息么,你迟早也是要嫁人的。”


“什么好消息!你竟然也不理解我!若不是我喜欢的人,我宁可终生不嫁。”


“你可有心仪的人了?”他那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,似乎并未把我的试探放在心上。


我泄了气,已经到了死心的悬崖边。


陆神医再次看向我,他心里一如桃花盛开、清风朗月的小姑娘,迫切又自以为小心地探问他的口风。


他从来不急,除了他,哪个人能如他一般保我远离病痛灾祸,一世平安顺遂。


“陆泽,我不信你——”


“小丫头,我救过你多少次了?”陆泽忽地问我。


“......数不清了,太多了。”


“那......也不说几生几世了,这一世,以身相许,总不为过吧。”


他摇开一把折扇,静待我的回音。


“啊?”


“啊什么,傻了么?”


彼时的陆泽好像露出了狐狸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。


“若论好人家,也该是先思量我才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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